笔趣阁 - 言情小说 - 巨星问鼎[重生]在线阅读 - 第90节

第90节

    ??接下来,秦呈开始帮容栩将盒饭里的香菜挑出来,容栩则伸长了筷子,帮秦呈挑着碗里的香菜。明明他们自己挑自己的更方便,可莫名其妙的,不知道是吃错了什么药,两个人就硬是要麻烦地帮对方挑。

    ??这一幕落在很多工作人员的眼里,他们纷纷感慨道:“不愧是从小一起长大的,这感情真好啊!”

    ??正所谓三人成虎,任容栩下辈子也想不到,自己就这么无缘无故的,和秦呈一起长大了。

    ??这一天的戏份拍摄结束后,所有人都回了酒店。

    ??容栩只和秦呈发了几条短信,就互相说了声“晚安”,准备休息。毕竟第二天要拍摄的全是动作戏,恐怕会吊一整天的威亚,容栩自然要好好休息,养足体力,准备拍摄。

    ??这一边,《妆花罗》的拍摄进度有条不紊地进行着,而那一边,画风清奇的《迷城》剧组,仍旧在每天发着各种各样的宣传微博。

    ??这个剧组实在是口味太重,从第一天他们的宣传微博,就可见一斑。而网友们万万没想到,那还只是一道前菜!这几天,剧组开始发布一些现场的剧照。有的剧照是单纯的人物剧照,但有的剧照……居然还有血案现场!

    ??虽然打了马赛克,可是那些血案现场,全是血啊!

    ??哪有一个犯罪推理片会这么明目张胆地告诉别人“我们口味很重”,难道不应该装一把小清新,让观众们放心大胆地进电影院,赚赚票房吗?

    ??然而《迷城》剧组终究是棋高一着,他们每天都会发布一两张剧照,吊一吊观众的胃口。但是每隔三天,他们又会发一段现场拍摄的花絮视频。

    ??很多剧组在拍摄的时候,都会安排一个专门的工作人员,进行花絮拍摄。他们拍摄的花絮视频,不会提及一点点的剧情信息,但是却会在休息时间,一个个地去采访那些演员。

    ??比如《迷城》第一次公布的花絮视频里,女主角任舒芷竟然在和男三号马齐玩斗地主!拍摄者采访他们时,任舒芷眨着那双大眼睛,很无奈地表示:“今天下午都是容容和阿文的戏份,我们看了一会儿,对了会儿台词,这不,只能打打牌……诶等等!一对九我要,一对a!”

    ??诸如此类的搞笑花絮数不胜数,就从这个花絮视频来看,这个剧组的气氛似乎非常和谐。每个人的关系都很好,相处得很融洽,从任舒芷亲切地把容栩喊作“容容”,柏锡文喊作“阿文”,就可以看出来。

    ??这些花絮视频虽然没有真的泄露剧情信息,但是它其实也暗示了一点——

    ??容栩和柏锡文的戏份很多,远超过任舒芷、马齐等人。

    ??这件事令两家的粉丝都十分激动,当第二次花絮视频里出现容栩的身影时,粉丝们更是沸腾不已。

    ??【啊啊啊啊啊啊容容!我容终于出来了!好可爱好可爱!!!】

    ??【戴着眼镜的容容,嗷嗷嗷嗷,眼镜容!好帅,我的心脏不行了!!!】

    ??【容容好可爱,人家只问他今天中午吃的是什么,他居然一直在说中午的肉特别好吃,说了整整五分钟。哈哈哈哈,那个肉到底有多好吃,容容你一直在说啊~你就喜欢这么吃肉咩?来我家啊,我家有好多好多好多肉,你吃到地老天荒都没有问题~~~】

    ??网络上,随着《迷城》的宣传,容栩的热度始终不减。

    ??从容栩出道至今,其实还不到一年。在这一年时间内,《逐鹿》和《埋伏》分别成了当年度日播剧和周播剧的收视冠军。这两部电视剧还让他在三大电视剧奖中,获得了四块奖杯。

    ??虽说如今《逐鹿》和《埋伏》的热度已经渐渐消退,电视上,偶尔才会看到有电视台在播放这两部电视剧。但是那一边,《黑色云层》才刚刚下架。

    ??这部电影上映半年,准确的上映期是两个月,但是在许多电影院,却都有零零散散地上映,延迟了半年之久。时至今日,这部电影累积票房128亿,华夏票房87亿,海外票房41亿。

    ??如果将《失翼》的收益和电音周边dvd收益也直接算在《黑色云层》的票房成绩里,那这部投资仅仅一亿多的电影,狂吸一百五十多亿,简直是今年的年度吸金机器!

    ??如今已经是六月,今年过了一半,就票房而言,《黑色云层》仍旧是冠军。

    ??任何一个制片人都不会和钱过不去,在容栩结束了《迷城》的拍摄后,不少剧组都向罗振涛投来剧本邀请。很多代言商也找到了容栩,希望可以聘请他担任自家的代言人。

    ??许笙导演和刘老一样,不是很喜欢提前炒作电影。这一点上,许导比刘老还好上一些,只要剧组正式确定演员,许导会大方地公布定妆照、海报,也会召集记者,开一场公开的开机仪式。

    ??所以虽然如今容栩拍摄许导新戏的事情还没传出去,但只要下个星期电影开机,这件事就会得到公开。

    ??而刘老就不一样了,容栩都已经拍到最后的结尾戏了,刘老连《妆花罗》三个字都没向观众公开过。

    ??既然叫《妆花罗》,那自然有它的用意。

    ??之前曾经说过:锦衣卫着妆花罗,用的是最上品的云锦,让江南的巧手绣娘以妆花罗、妆花纱和妆花绢制成,佩戴的是绣春刀。

    ??这部电影不叫飞鱼服,不叫妆花纱,不叫妆花绢,不叫绣春刀,而叫妆花罗,当然有所暗示。

    ??孔朝当初看着自己的兄弟一个个死去,他虽然心生奇怪,但并没有真的下定决心去探寻真相,他还有所期待,期待这一切或许真的是巧合。

    ??只要当了锦衣卫,脑袋就被系在腰带上了。是生是死,听天由命,怨不得人。

    ??但是,参与盛阁老案件的最后一个锦衣卫兄弟在临死前却撑着重伤,找到了他,死在了他的怀里。这件事让孔朝终于相信这一切都不是巧合,而他也看到了,那兄弟临死前一直死死地看着他的胸口,用手指指着那里。

    ??从头到尾,孔朝都认为,兄弟是在让自己不要忘记多年的情谊,要铭记于心,为他们报仇。

    ??一个铁血侠士,开始查询案件真相,孤身一人,深入这盘棋局。

    ??遇到盛湘君,遇到一众侠肝义胆的壮士,最后他找出“真相”,将东厂的罪孽上禀朝廷。太子殿下亲自将东厂都督李高澹押入大牢,并下令处斩。

    ??看到李高澹身首异处后,孔朝自以为报了大仇,可以给兄弟们一个交代了。但是这一路来,他身心疲惫,和东厂相斗,令他失去了很多兄弟。

    ??于是到最后,他辞去了锦衣卫指挥使的职务,独自一人离开京城。谁料他回到家乡后,只过了十天,盛湘君便找了过来。孔朝对盛湘君的感情绝对算不上爱,但这个女人却爱惨了这个顶天立地的男人。

    ??孔朝没有赶盛湘君走,盛湘君便留了下来。

    ??一年后,皇帝病重,已有意愿要把皇位传给太子,自己则成太上皇。

    ??孔朝对太子还是较为敬重的,于是得知这个消息后,盛湘君烧了一桌好菜,两人对月饮酒,算是远远地为这个国家庆贺。直到盛湘君酒醉,说出自己母族的事情:“我的母亲是江南赵家的嫡小姐,赵家身为妆花罗的最后一脉嫡传世家,这一代只剩下母亲一人。母亲无力回天,妆花罗的技艺也渐渐被其余一些杂门世家瓜分。但现在吴门谢家的妆花罗技艺却不输我母亲,想来母亲在天有灵,也会欣慰吧。”

    ??孔朝神色微冷,依旧饮酒,随口说道:“你亦会妆花罗?”

    ??盛湘君笑道:“孔大哥何必说这话,我盛家上下,有几人不会妆花罗?母亲从不吝啬,一直希望能将这门手艺传下去,连我父亲都会哩。”

    ??孔朝来了兴趣,从屋中取来自己藏在箱底一年的飞鱼服,递了过去:“可是这种?”

    ??盛湘君低低一笑,指着孔朝心口的位置,道:“这边绣错了。”

    ??孔朝一愣,看向那心中的一道暗纹。这暗纹是锦衣卫的标识,每个锦衣卫飞鱼服上的花纹可能不同,但这暗纹却是一样的。他这件飞鱼服上的暗纹与其他兄弟的别无二致,怎么在盛湘君眼中就错了?

    ??“哪里绣错了?”

    ??盛湘君取来纸笔,开始勾画起来:“妆花罗若要真绣,当以最上好的蚕丝……”

    ??一边说着,温婉的女子一边在纸上勾勒出一道道的针线花纹。盛家小姐从小习得琴棋书画,她的画每一笔都落得极稳,短短一刻,便画出了几个错误的针脚。

    ??“这几笔,错了。这样下来,绣得不是妆花罗。”

    ??盛湘君一脸微醺,却未曾注意到,孔朝脸上震骇的神色。

    ??这个俊美冷毅的男人一把取走她手中的纸张,他的手指颤抖震动,凤目圆睁,死死地盯着这张纸。他的视线紧紧地凝视在这些图画上,双目通红,竟是目龇欲裂。

    ??盛湘君懂妆花罗,却不懂锦衣卫之间的暗语。孔朝懂锦衣卫的暗语,却不懂妆花罗。

    ??时至今日,他第一次见到这暗语,他也终于明白为何兄弟临死前,一直指着他的心口,在那胸膛的衣衫上按出了一个血手印。这件衣服他始终舍不得洗,永远藏在箱底,每日深夜都拿出来看着胸口上的血迹,警醒自己要为弟兄们报仇。

    ??而他却不知道,在这胸口,却用锦衣卫的暗语,刻印着五个字——

    ??狸猫换太子!

    ??狸猫换太子是宋朝时候的一个民间故事,老百姓口口流传,当作笑话来讲,不得当真。但是这个故事却只有一个含义:太子是假!

    ??十日后,禅位大典。皇帝撑着病躯,亲自为太子授予玉玺。

    ??然而就在此时,只听皇宫殿门中传来一道大喝,皇帝唯一的弟弟、太子的亲叔叔广平王带着一众人马,快速地赶到了禅位大典的现场,高喊着:“皇兄!不可将玉玺交给这人!”

    ??皇帝惊怔,太子跪在大殿之中,一声不吭。

    ??这是容栩要拍的最后一场戏,也就是他最后的杀青戏。

    ??二十多个摄像机从不同的方向,将沉默的太子、惊骇的皇帝和一脸诧异的文武百官都拍摄进去。只见广平王带着金吾卫从皇宫正门闯入,锦衣卫也全部跟在他的身后,他们浩浩荡荡地闯入了禅位大典的现场,令皇帝气得怒骂:“广平王,你是要造反吗!咳咳咳咳……”

    ??广平王一身正气,大义凛然地从马上下来。他走到殿中,掀起长袍,直接跪地,一脸悲痛地说道:“皇兄,臣弟之心,日月可鉴,您万万不可将玉玺交给琅儿……交给此人,混淆我皇室血脉啊!”

    ??皇帝气得满脸涨红,一直在骂自己这胡说八道的弟弟,但他却没注意到,他那最疼爱的儿子一直跪在他的面前,不吭一声地低着头,仿佛什么都没有听见。

    ??广平王举起手:“孔指挥使,快将那件事,告诉皇兄!”

    ??大军向两旁挪开,只见一个冷峻的男人穿着黑色劲装向前走来。在他的身旁,跟着一个穿着白麻孝服的年轻女子,这女人双目含泪,捧着一件沾了血的飞鱼服,一步步地走到大殿之中,走到皇帝面前,双膝跪地,高捧那件飞鱼服。

    ??皇帝已经有些震动,他往后倒跌一步,跌坐在龙椅上。

    ??大殿中,文武百官都诧异地看着这一幕,只听这女子喊着泪,如同泣血,一字一句地讲述起那段血海深仇。

    ??她叫盛湘君,盛家世代忠良,两朝阁老,原本盛家作为股肱之臣,应当继续辅佐朝政,为大明赴汤蹈火,肝脑涂地。但两年前,她的父亲回福建老家探亲时,却不想碰到了一个疯婆子。那疯婆子拦住了他的轿子,不停地喊着冤枉。

    ??盛阁老感到疑惑,留了那疯婆子一命,谁料疯婆子到了府上居然不疯了,反而求盛阁老将她的儿子还给她。

    ??至此以后,盛阁老得知了一个秘密:狸猫换太子。

    ??孝慈皇后母仪天下,品行皆佳,十年前薨了,皇帝还特意让她葬入帝陵,想百年之后与她死得同穴。但事实上,这却是一个心狠手辣的女人,眼见着宠妃们一个个有了孩子,自己地位不保,谁都不敢相信,正是这位被称赞了一世的皇后,竟然串通御医,假装怀孕。

    ??她要一个儿子,所以她逼迫自己宫中的十个宫女,让侍卫强奸她们,怀了七个。

    ??这七个人中,唯有一个生了儿子,那宫女还未见到自己的儿子一眼,就被皇后派人打死,扔在了后宫的水井里。孝慈皇后恐怕想不到,那个强迫了宫女的侍卫竟然良心发现,连夜将宫女救走,送出宫外。

    ??皇子出生,十个宫女和十个侍卫全部秘密处死,只有那一个宫女活了下来。

    ??这皇子天生聪颖,长相俊秀,六岁时被皇帝赐予太子之位。

    ??盛湘君双眸含血,声泪俱下,高举手中的飞鱼服,大声说道:“那太子,名为朱墨琅!”

    ??作者有话要说:  秦橙橙:容容不哭,皇帝不要你,宝宝要你,啾咪=3=

    ??福娃:连香菜都不吃的人,没资格啾咪!【捂着落枕的脖子_(:3」∠)_】

    ??第九十五章

    ??大场面的电影,刘老拍了很多。

    ??这位华夏的顶尖大导拍过上千人的大战争场面, 也拍过要炸飞一整条街的大型爆炸场面。而如今, 《妆花罗》最后结局的这一幕, 也规模不小,一共用了三百多个群众演员。

    ??剧组租下了影视城的皇宫大殿, 在这宽敞辽阔的殿前广场上,大臣们乌压压地跪了一地,放眼看去, 只能看见人头。而在那金銮大殿的前方, 皇帝的手中捧着冰冷的玉玺, 惊愕地看着那个跪在百官中的孝服女子。

    ??世人口中的太子殿下则穿着一身华美的蟒袍,垂首跪在皇帝的面前, 仿佛什么都没有听见。

    ??萧瑟的风从大殿前吹过, 发出唦唦声响。

    ??盛湘君还跪在青石板上, 高举着手中那浸了血的飞鱼服。她只是低头哭泣, 不再说话,一切都交给皇帝来判断。望着这一幕, 文武百官都不敢吱声, 一个个地低下了头。皇帝扫视着四周, 那张病白的脸上沟壑纵横, 过了许久, 他肃穆颤抖的声音在大殿前回荡。

    ??“哪来的妖女,妖言惑众!来人,将她拖下去, 给朕斩了!”

    ??这句话落地,御林军立刻上前,打算带走盛湘君。孔朝拔出绣春刀,身手矫健地将四个御林军侍卫击开。

    ??然后,只听广平王大声道:“皇兄,你不信这盛家孤女,难道你还信不过臣弟吗?臣弟早已查过,十八年前,确有十个宫女和十个侍卫,死因不明,都曾经在先皇后的宫中供职过。且,那位曾为先皇后稳胎的宋太医,当年突然告老还乡。但是皇兄你可知道,第二年,他就死于风寒!宋太医的医术如何,臣弟清楚,皇兄您更清楚,他怎会这么巧地死于风寒?皇兄,请您三思啊!”

    ??皇帝大袖一挥,面色苍白:“滚!咳咳咳咳……”

    ??广平王突然跪地:“皇兄,三思啊!”

    ??整个大殿一下子冷寂下去,所有大臣都跪着低头。广场上,除了孔朝执着绣春刀,带领着自己的兄弟与那些御林军对峙外,所有人都双膝跪着。大臣们不敢开口,可显然,他们已经隐隐站在了广平王那边。

    ??事实上,无论真相如何,今日的禅位大典都不可再继续下去。

    ??太子若是真的,那皇帝自可以后再将皇位传位给他,不急于这一时;但太子若是假的,那就真是乱了皇室血统,是欺君谋逆的大罪。

    ??文武百官的无声相逼,亲生弟弟的再三相劝,那件染了血的飞鱼服,那位被满门抄斩、一身白孝的盛家孤女……这一切的一切看在皇帝的眼中,几乎是在拿着一把剑横在他的脖子上,逼他作出选择。